齐物论:无意识的自我辩论·AV与死亡·和吵架以天倪·天下无敌心法(183)

  可是呢,站在我的立场,房子又不是我买的,我敢把我妈妈的床驱逐出境吗?可是,我觉得你不要用辩论的头脑哦,很好讲的,我觉得这个话真的讲得好轻松。就庄子齐物论练到这个阶段,这样话题就可以很容易平摊上台面,我就跟我妈讲说,妈,其实哦,我很想把你住的那个房间哦,改造成我的书房,可是呢,我又觉得这是你买的房子,我连你睡觉的地方都不允许拥有哦,我觉得我太霸道了。就是我觉得对方会骂我的话,我全部先自己骂完。我觉得我太霸道了,所以我虽然想,可是我不敢讲。说不敢讲还不是讲了。然后我就说,这样子的话,对你很不厚道,所以我也不是真的敢那么做。可是呢,心里面还是会窃窃地有点贪心,想要把你的房子给霸占起来。我就跟她这样讲。 

  那我妈听了就是说,这个贪心听起来也很合理啊。我一年里面回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那个最大的主卧房都是空在那边11个月,那的确是很浪费。但如果你可以住得很舒服的话,那你把它当书房用掉就好了,我回台湾的话,我觉得我可以住旅馆。那我就说,这样子不太好哦。后来是怎么解决的,我妈说她跟美国的一个邻居哦买了一个打气的床,然后她回来,把书桌推开,把那个床打气打起来,她就有床就可以睡了。那她走了,那个房我就当书房。她就想到这样子解决的方法,然后就说给你当书房,没关系。因为到最后我们达到了一个共识,就是,一坪80几万的房子,如果有一个房间呢,加上那个房间的卫浴设备,那个套房,就是那样子,差不多8坪的空间,一年闲置11个月,那真是浪费得让我们心都在滴血啊。那两害相权取其轻,那还是你回来的时候去住旅馆或者吹充气床好了。 

  那我们母子都在那边每年为那个房子滴11个月的血,心情还是觉得这样子可以达到一个整体来讲比较平静的状态。最主要的是,我在提出这个贪心的念头的时候,我已经充分地道歉,觉得很对不起她,而且我也不是在说假的,因为我真的要把人家轰出她买的房子是很霸道的事情,我觉得我很理亏,就我充分地表达我的理亏,而我又不是在觉得我是在假装。我跟你讲,这个真的不是什么我很会用奸诈的招式去对待我的父母,我觉得这真的不是一个奸诈的招数,就是有没有练齐物论的问题。就是之前我齐物论没有练到这个功夫的时候,我想要这么奸诈我没办法。因为见到人就想证明我是对的,你是错的,然后就冲上了。 

  然后最近我爸还是疼我疼得不得了,那我妈也是说一句话,我妈说你爸那个人的人生格言就是:我这个人就是吃软不吃硬。那我就知道怎么样让他充分吃软,我常常是,主动提出要请我爸吃饭。其实请我父母吃饭这件事情本身是非常虚伪的,因为我已经从我父母那边拿到很多钱了。他们死,我还会拿到更多的钱。他们会留给我的钱,我是怎么样都花不完的。我花钱请他们吃饭这件事情就是极端虚伪的行为。 

  可是呢,当你主动地请他吃饭之后,你知道我爸那个人很好玩,我们不请他吃饭,他也不会请我吃饭,但是呢,一旦你主动请他吃饭,那他会说,那下一顿我请,你要吃什么?反正他也不是花不起这个钱,我也不是没有这个钱,那这样子的话会比较达到一个双赢的立场,就是父子两个人可以每个礼拜出去吃饭,然后大家都吃得比较好嘛。 

  你知道我爸那个人哦,你不跟他来这一招,他就拿他那个上班的地方那个50元的便当来跟我炫耀,就每个礼拜拿他医院里那些营养师做的很难吃的便当,说看我们医院的营养便当,只要50元,来,送你一个。我吃了一口就觉得吃不下去了,就是阿基师的名言哦,营养的东西都很难吃。 

  我又觉得一旦你要脱离那个要证明自己是对的头脑,就是跟任何人相处的时候都很理亏很理亏地去相处,真是天下无敌啊。就像我这次上课,想要莹莹拍漂亮一点,然后就说,易经学会这边的灯能不能换掉?那这句话随便这样子丢出来都很霸道,对不对?易经学会又不是我们开的,我们敢换人家灯?可是我就跑去跟美玲姐道歉,我说美玲姐,我在想一件事情,我觉得很不好意思哦,就是,我觉得易经学会这件事情,易经学会的东西我不能乱动,因为不是我的地方,可是我有一点贪心,我在想说能不能把灯管换成比软自然色?这样拍起来会比较好看,那我会自己出钱,然后能不能允许我稍微冒犯的地方?道歉就是道歉,但是我也不是在说我在耍奸计,我真的觉得很不好意思,就是人家的地方我爱怎样就怎样,觉得蛮霸道的。 

  结果美玲姐说,没关系,你换,反正你会觉得有这样问题的话,我们这边其他老师也在经验同样的问题,所以你换,钱的话,叫你助教跟淑慧去请款就好了。反正人生一路走来,很理亏地一路道歉,就是势如破竹。 

  那个时候我在社区大学哦,要开一门日文课的时候,我觉得那也是一个很妙的经验,那是因为新老师要开新课都是要试教,就是给你10分钟向底下你要教的那些人去推销你的课。就是如何说服他们说你的课是值得被开的。然后呢,刚好是我前一个还是后一个女老师,她就在那边,好像有一个在座的人哦提了一个有一点点刮伤她自尊心的问题。就是为什么这个课值得开之类的,就是有一点带到刺痛性的话题。然后那个女老师在很用力地给人家讲,我们的人生很需要这门课,我可以给你什么什么,就进入一个很努力挣扎,想要辩论我是值得被开的,你们都看不起我那样的状态。 

  那结果,轮到我上台去推销我的日文课的时候,我上台第一句话就是,我觉得我现在想要说的是各位,对不起,我开这课有点搞错状况,就是我那时候自己觉得想要开一个日文的课,然后就提了课纲了,然后等到我提了课纲之后才发现这个社区大学,有那么多别的老师有在开日文课,那我觉得我完全做了一个多余的事情,那这个课,我忘了后来讲什么,反正就是讲我开这个课有多理亏。然后,有在座有的人问我说,那你这个课会教日本话,会教到大板腔吗?就关西腔。我说我们这个课东京腔都来不及教了。然后有人问这个课怎样,我说我这个课只开一个学期,所以教课密度大概会很快,所以大家会很难消化吸收,同学学起来可能会蛮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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