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白皮书-第(89)页

你知道这整个过程是很愉快的,虽然那个司机有虐到你一下下,但是你这样做以后,你心里会很愉快,因为那司机一定傻掉了,对不对?一百块丢过去『啪!』就跳车。

2014 年我在北京教书的时候,有一次在教室外面,被那单位医馆部门,一个叫罗炳祥的医生堵到了——我平常说外人坏话,是不提真实姓名的,但这个人,很想红,所以我帮他!惹到我,算他福报到了——那个医生有一个喜好: 有什么他看得上眼的人,他就会要求跟那个人一起合照、或者拍视频。我下课坐在那边抽烟,他就对我站着,一只手把我肩膀按住,说:『你,不要动!我要拍你。』一般正常人可能就会响应说『我不要跟你合照……』或怎样怎样。我不是。他把手机按成录影功能,准备一面拍、一面介绍说:『这是 JT 叔叔, 身长一尺七寸……』什么什么鬼。当他把我按住,手举摄影手机,正要拍的时候,我从椅子上滚下来,就跑!接下来那一整天,只要他出现,我立刻拔腿就跑,离他远远的。我也不骂他,不跟他讲『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就直说逃、跑。

那天刚好隔壁有一个大牌的中医老师,叫陈立新老师,要开中医班,有个记者叫黄剑,带着一大堆江湖同道来捧场,场面弄得很盛大。就在他们那个盛大的场子里,中医泰斗在那边走路接受采访拍照的时候,背景中有个JT 叔叔在操场上跑来跑去躲猫猫。

在我滚下椅子转身就跑的时候,小黄助教在旁边看到整个过程。事后他跟我说:『其实,叔叔,你那样来一下,对方也是被你吓到喔!』那个罗炳祥也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抓着小黄助教问:『他怎么了?他怎么了?』小黄助教帅帅地跟他讲:『那个人又相机恐惧症。你,不要拍他。』

上面两个例子,我要说的是,如果你停留在那部计程车里,跟计程车司机吵下去,你去『抵挡』他的毛病,其实你还是受委屈的。如果我留下来跟那个叫罗炳祥的医生说:『你不可以怎么样怎么样!』我还是处在那个委屈里面。

但是,当你不抵挡他,Resist not evil,你只是跳车,只是狂奔,其实,你会比较不委屈。各位能不能看到一个对比?如果你花力气跟他打一架,其实是给他更多的能量。遇到不值得的人、事、物,你就滚下椅子,赶快逃,就是了, 不需要再给他能量。

不如,就算你跟他吵架,也是在爱他。请问你有那么爱他吗?爱到还花宝贵的人生去跟他吵架!

我练《庄子》这个『不委屈的习惯』,我是娇养到连坐计程车都会跳车的程度。这样,如果有人跟我说:『你去上个某某名流主持的节目,你人生会多赚八千万。』我也会觉得:『跟他讲话好痛苦,我不要去了。』

要习惯『不忍』到这个程度,我的人生才能够一直可以感觉到,在能量的Level,有一种幸福感。但是,这在能量世界的幸福感,是要做到这么『绝』才  能拥有的。如果你没有做到那么绝,就不一定有那个爽度。

所以,不管任何人说:『你现在受点委屈,忍耐一下,之后你就会多赚很多钱,或怎样怎样……』这种交易,就别上当;因为,从能量的世界看,这到底是骗局。

当然,我不是在主张,大家要做完全欠缺抗压能力的草莓族——虽然我自己已经是了——但,好比说,『现在努力充实实力,吃苦勤学,将来才有职场竞争力』这种原则,我认为,必须是充实我们真的很有爱的能力,这样,才能够辛苦也是开心的。

不要像我有一个朋友,充实了他一点爱都没有的会计能力,显著一周在大学教四天会计课,收入不成问题,但他每天教书都厌恶到好想去死。对于自己的

『好恶』不清不楚地就去吃苦、充实、努力,通常是最糟蹋自己人生的了。并且,没有爱而充实的能力,也高不到哪里去,成不了孤品,事实上就是烂大街的款而已嘛,谈不上竞争力的。

说到头来,幸福不幸福,是我们自身内面的感觉;如果我用这些庄子的技法, 调节得了自己心中的情绪、或者说肉体的内分泌,而一直产生自制的幸福感, 所谓『无待』;就不必靠外物来供应了。

我刚刚说这种交易不要进行,乍听之下会觉得很容易,实际上,你的人生中, 真正遇到的时候,恶魔的诱惑还是很大的。但是,如果你真的要克服代偿反应, 你要知道,这一路能量,也是属于代偿反应的范围。为了赚更多钱,只好放低 身段、被人欺负,又会反馈能量给『我很贱』的信念系统。

代偿反应就是因为你觉得『我很低贱』,所以才想要扮演大师、圣人嘛。所以,这个『我很贱』的信念系统,就不要在花力气支持它了。

2019 年 5 月 14 日星期二

那,代偿的种种,介绍完一圈,接下来,要说解离了。

我从《庄子》看到的这些,我姑且称之为『邪恶心理学』。我会这么叫它, 是因为之前有一本英文的普罗大众心理学著作,那个作者的成名作是《一条少有人走的路》。他也是上一个世代美国很厉害的所谓『心灵鸡汤』励志作家顶点人物之一。这位作者后期有一本着作,叫做《活在谎言中的人》,台湾翻译的书名是《邪恶心理学》。

《邪恶心理学》是在讲他作为心理医师,,在面对一些病人的时候,会觉得:

『这些病人为什么会完全察知不到自己的恶意?』,因为他们是活在『我没有这个意思』之中。会说『我没有这个意思』,其实就是解离掉的人的特征。这个人无论如何伤害别人,他都会觉得『我是因为爱你,才这么做的啊』——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恶意。

『感觉不到自己的恶意,才是真正的邪恶。』他是这样定义的。并且,他主张,心理咨商,对这种人完全无效,医生反而屡屡被患者害到。所以,他认为这些属性的患者,比较有可能的方式,是归类于『着魔』的领域,转介给教会进行驱魔。

他在《邪恶心理学》这本书里面,提到了一个学术界的困境。而我在读《庄子》,在整理我『庄子版本』的『邪恶心理学』的时候,才发现说:天啊,做学问的人,在学术界无法突破的学术困境,被庄子突破了!——当然,同学们如果不是混学术圈,这个话题对你们来说,也没有什么快感噢@我倒是感到很惊喜就是了。

怎么讲呢?他说:『我们做正规的心理学学术研究的人,其实是不能讨论邪恶的。邪恶是不能被科学讨论的。』

为什么?『因为科学研究必须Value-free,不带价值判断。可是,你在讨论邪恶的时候,你的看法就是有道德批判。但是科学研究不能用道德批判去做。』所以,他说:『我们可以去研究所谓病理,这个人精神分裂、发疯了,这是可

以研究的。但是这个人邪恶,这是科学不能研究的。因为科学不可以有道德上的善恶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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