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白皮书-第(192)页

本来有 10,心理上的虐待度是很高的,你帮它减到 3 的话,其实就已经舒服

很多了。就好像你吃什么特效药,一下子痛就打掉七成,其实这已经很划算了。

2019 年 9 月 24 日星期二

像这种『事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高兴的情况,对我来讲,还有一个,像我 2014 年到大陆去接工作。我其实从头到尾心情都相当不好,可是那个当下, 我也不太能够确定『是哪里搞错了』,因为开课单位对我很好,看起来小黄助教做事情也是尽心尽力,并没有很明显的、客观的大问题。可是,我在大陆工作的期间,虽不能明显地说清楚对什么事情在发怒,但就是不爽快,后来也就病了。当然那个不爽快,其实是表现得非常露骨,谁都看得出来,在台湾的助教,莹莹跟丁也看得出来。

可是在那个当下,我非常无助的是:我知道我在不爽快,可是,我不知道我什么地方搞错了?因为教书也是我喜欢的,我并没有在做我不喜欢做的事情。 那个时候我的不爽快,甚至是到徐文兵老师的厚朴学堂蹭饭的时候,连徐哥哥 都在问我说:『JT 啊,这个工作你拿时薪多少啊?』我说:『时薪大概四千块人民币,再扣税。』徐哥哥说:『这也不少了呀,没人亏待你了,可是为什么, 我每次看你来我这儿,我看到的你,都是一张怨妇脸?』那时候徐哥哥是叫我

『玻璃人』,说我的心里面想什么,别人都看得到,是『播放型超能力者』。

我听徐哥哥那样讲,我也觉得自己好奇怪,到底在不爽什么东西?一直到后来我不舒服到没有办法了,莫名其妙就生重病,弄到所有工作都做不下去,命也差点丢掉了。

等到 2015 年,重新再捡回跟大陆的同学互动的教学工作,到了 2016 年,我才发现,我那个时候没有看到的事实:我在台湾自己的地盘,做事超舒服的, 而且我开一个两日冲刺班,大陆同学坐飞机来台湾上课。简单来讲,一个人给我两千多块学费,来一百个人好了,除开来,我时薪有两万!我在大陆时薪三

千多块钱的时候,我不知道我哪里搞错了,只能瞎闹;等我在台湾,养尊处优、娇纵无比地轻轻松松做,时薪就有两万的时候,我才发现:整件事真的是搞错 了——『原来,我一个人就……那么能赚啊?』我之前被我妈、小黄催眠了, 真实都不晓得耶。

而且再回头看,那个时候在大陆的工作,那为难之处:收到的钱,教室付国子监那么贵的地租,钱就已经去掉一半了;剩下的钱,我薪水又是要人家那狮 子大开口的价,给了我的份,就业没剩下什么钱了,开课单位的一家老小养得 活吗?其实是养不活的。都是赔钱在捧我这个老师,他们这样子一心一意只为 我,牺牲了那么多,赔钱在养我,然后还要看我摆臭脸,人家也是非常委屈啊。

但是这整件事,从某个角度来讲,也是我前面讲的『唯物主义的结果』,当这个事情这样安排的时候,谁开心得起来?大家都会很痛苦。如果把事后发现

『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赚到时薪两万』这事情,再对比进去,我也觉得我去大陆好委屈啊!并且,他们也好委屈。在这样的结构之中,谁能舒服?

而且,事后我也了解到,如果我在中医圈里面做高价位的课程,我的受众、我的客户,只有那些很疯狂地迷中医的那一点点有钱人,金字塔顶端的一些中医狂;有钱有闲又有病的人。但是,如果我的价位,也就可以来上了。于是我的受众就变得很宽广,不需要胶着于全人口里面那么少的一小撮人。做事情当然也轻松:因为你收的学费很少,同学听听不爱听了,也就走了;我也觉得『走一个人才几个钱而已』,也无所谓,大家都很轻松,心情不必那么纠结。

所以等到我 2016、2017 年,自己这样事情做得相当舒服,而且收入也很滋润的时候,我再回头看我那个 2014 年,就会真的觉得:果然什么都搞错啦—— 当然,当时也是没有那么聪明,时候看到更多角度的真相时,才能发现。

可是,以练《庄子》而言,重要的是,当我时候有机会发现这些事实,我再回头去代入 2014 年那个『有很多不高兴的当时的我』这个角色,一切重温一遍, 也都心无余恨,没有情绪了。我也觉得:我何必不高兴?不过就是搞错了而已。

当我们能够找到事实、承认事实的时候,我们的心就可以免于这些情绪。这个是练《庄子》的第二个基本原则。

2019 年 9 月 25 日星期三

所以,庖丁就跟文惠君说:『技术比较好的屠夫,他一年换一把刀,因为他是用割的。一般般的屠夫,他每个月就得换一把刀,因为他是用砍的、劈的。现在我这把刀,已经用了十九年了,分解了几千头牛了,可是我这刀刃,就好像刚刚磨好的一样崭新。对我来讲,总是觉得:骨节之间是那么地有空隙,而我的刀刃是这么地没有厚度,把那么薄的刀刃放入到那么大的缝隙里面,当然是觉得非常轻松——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也——所以,我可以十九年刀完全没有任何的磨损,像新磨好的一样。』

这个地方讲的『刀』,指的是我们的心。我们这一辈子若要保持内心充沛的能量,不折损到我们内心的能量,最重要的就是,时时刻刻都要去在意:『事实在哪里?我要怎么样才能承认事实?』

庖丁接下来就讲:『虽然我已经这么厉害了,可是每次在遇到这些筋骨纠结的地方,我都还是没有骄傲,还是会感觉到『这里要更加认真谨慎地去面对』, 然后很仔细地让自己不用眼睛去看,动作慢慢地、小小地用最少的动作,然后 哗啦一下,这头牛就分裂成碎片了,它还不知道自己被杀了,像一堆土一样散 在地上。这个时候我再回过神来,拿着这个刀看看四周,踌躇满志——要把我 那个满出来的高兴,硬地收住,不让自己有那种得意、自我感觉良好的心情—

—然后把这个刀弄干净、收起来。』

分享到:

评论0

  • 您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