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心理学与宗教心理学(11)

毋庸置疑的,邪恶心理学必定是宗教心理学。我并非意谓:必须将特定的神学囊括在内。而是 指必须涵盖符合一切宗教传统的正确观念,且必须体认超自然的现状。诚如我先前所述,邪恶心理 学必是以爱、生命神圣不可侵犯为依归的科学;绝不是全然与宗教划清界限的科学。

恶的神学模型,形形色色,包罗广泛,无法适度区分如谋杀的人祸,与诸如火灾、水灾、地震 等致死的天灾。我的一位朋友得知我正在写有关恶的书时说道:也许你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帮我了 解我儿罹息的脑性麻痹症。我爱莫能助。库希纳所著的《善有恶报》When Bad Things ha叩en to Good People -书,掌握、处理天然之恶的问题颇为完善。本书仅针对人性之恶为主题,加以探讨; 尤以坏人为侧重的对象。

本书也并非要追根溯源,探究恶这一主题。我不想吊书袋或追根究底,而是要尽力指陈问题的 核心,鼓励大家培养科学的研究精神,慎思明辨。虽然其他宗教教义对于邪恶心理学阐述良多,但 我仍将用基督徒的观点来解析。(注三)

同理,我也不打算一一探讨有关本章标题的心理学理论。只要承认以下这一点,就绰绰有余了: 虽然人类仍未发展足以夸称为心理学且以科学知识为骨干的性恶理论,但行为心理学家已扎下使它 发展形成心理学的根基。弗洛伊德的潜意识观念及荣格的影子学说,均是基本理论。

对于弗洛姆这位心理学家的努力,须大书特书一番。他逃出了希特勒迫害犹太人的魔掌之后, 将余生致力于研究纳粹恶徒a他是首位明确定出邪恶人格的类型、企图深度观视恶人及建议世人更 进一步研究恶人的科学家。(注四)

弗洛姆的研究基础是,一九三三年至一•九五四年与大屠杀时期的德国纳粹领导人。他所探讨的 邪恶主题经过历史的考验佐证,这一点比我有利,但也正是缺点之所在。因为他绝不可能真正地切 合主题:这些领导人均是在特定时期、特定文化、特定政权中具有高度政治权力地位的人,因此形 成了真正的恶人出现在彼时彼地的印象,引导读者相信真恶魔绝不会是隔壁邻家的妈妈,或是下一 条街教堂里的执事。但是根据我的经验,恶人常是凡夫俗子,只是一般人乍看之下都觉得颇为正常 a

伟大的犹太教神学家布伯Martln Buber,对关于恶的两种神话加以区分。一是关于沉沦为恶人 的过程;另一则与已沦为堕落族,正逐渐走火人魔的人有关。

乔治的个案即是属于第一类。他还未成恶人,但正要往歹路上走!他与魔鬼打交道,这是他人 生中道德观念的转折点。如果他不终止合约,势将成为邪恶之人,但是他在往邪道的路上.幸好心 怀罪恶感,于是得以改邪归正。

试举一对恰似弗洛姆笔下主角的夫妇为例。这两人符合第二类一一已经离经叛道、走火人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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