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白皮书-第(26)页

《庄子》的规矩,是一种科学正确的规矩。意思是说,你要用哑铃练三头肌,


 

就得按规矩来练。你如果那一个哑铃挂在脚趾头上,你就练不到三头肌,这是科学正确的规矩。

我们练《庄子》的人,只是采取它提供的 科学正确 的技术,而不是在狂信什么新兴宗教——当然,庄子的道家,也很难变成新兴宗教啦……

这些规矩,可能比较象是武术的人的拳架子吧;正确的拳架子,会比较有希望长功力。就好比说,我的某某朋友活得很痛苦、很沮丧,我可能会想劝他: 你要学会接纳自己,爱自己呀!

但对于那个某人而言,接纳自己 、 爱自己 这种心灵鸡汤式的口号,根本就是完全没用的空话、屁话,因为,没有可操作的施力点。必须要有可以执行、且科学正确的拳架子,才有有进步的可能。

2020 年 2 月 25 日星期二

借着<齐物论>的训练,让相反对立的元素得以调和,自己内部的矛盾减少之后,人生就自然变得阻抗比较小,『油耗』降低,做什么都会比较容易前进, 有一种松柔自由的感觉。

如果不把庄子基本功老老实实练到这里,我们意识的设定,就会是前面所说的,选 A 有不满意,选B 也不满意,人生的满意度上不来,而对别人而言,你整个人也相当之难搞难伺候(high-maintenance 等于bitch,简称『欠揍』)。

这个『正+反=合』的,调和对立的视角,而让自己的心理结构,得以更提 升一个维度的庄子技法,如果要用近代哲学来说,其实就是黑格尔的唯物辩证 法——说不定大陆同学比较熟悉的是次一个世代的马克思唯物论?——第一世 代唯物辩证法的创作者黑格尔,基本上是神学家,本身可说是『超级大唯心』,


 

而他的唯物主义,目标是:如果在这个唯有『物』的世界,辩证出超越于物的, 更高的存在(上帝)。

也就是说,庄子<齐物论>的基盘,其实就是『唯物论』;基于这一点,当我的工作范围,开始接触到大陆同学的时候,其实会挑起我相当高的『兴趣』, 因为,这一群新的客户,基本功架和台湾人的设定是很不一样的。大部分的台湾人,解百纳设定纯唯心的,而这,在练《庄子》,不是优势,反而是弱势, 庄子心法的起手势,其实比较偏于唯物论这边,唯心是练出来之后的东西,是结果,不是方法。

所以,在这一点上,不得不说,基于这个意识基底的设定值,我其实是很『看好』大陆同学练《庄子》的,因为这个基础设定,会比较好上手。

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我又很不看好大陆同学练《庄子》。因为,<齐物论>的基本要求,是『不知为不知』,承认自己不知道,甚至,承认自己有很多事情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的。这是练庄子心法,最重要的立足点,不踩在这个点上,无法开始。

可是,大陆的同学,却往往被训练成一种最不能练《庄子》的状态,就是『很会自我脑内补完』,简称脑补,不晓得的事,甚至连『发现自己不知道的机会』都没有,完全就自己自动化地、无意识地、乱捏造一段剧情剪接进去,而整个 过程,都做得太习惯了,乃至于大部分的时候,连『自己在捏造』和件事情都 没有办法发现到。

这样子,以练《庄子》而言,就是完全绝望了。所以,如果是这种情况的人, 我是觉得,《庄子》这个学门,也不必沾惹了,反正也练不了。


 

……再回到唯物主义的话题。

我时常会回想,自己没有练《庄子》以前,很容易自我陶醉地觉得:我是一个很超然于物外、很『心灵』的人;可是,练了庄子十几年之后,我反而觉得, 自己象是个唯物主义的信奉者。因为,发现这个世上,的的确确,有很多事情, 是依循着唯物论的路数在走的,心灵并不总是可以超然于物之外,而是严重受

『物』的世界所掌控的。

好比说,我一直以来,很懒得出门,后来买了一台很好骑的机车之后,因为去哪里都很方便,所以就老爱出门这里那里走走了。也就是说,我这个人的本质(性,nature),,究竟是一个『老爱闭在家的宅男』,还是一个『老爱往外  跑的好动份子』,居然是一台机车决定的吗?

又或者说,本来我是一个很懒得洗衣服的人,衣服总是堆很多天;可是有一次看《Jobs 传》,觉得他家那个超贵的德国牌的洗衣机好像不错,加上 2016 年中有庄子课的收入进来急着要散财,就买了一台那个牌子的洗衣机(后来还是有一点后悔……因为又发现日立牌差不多功能的只要三分之一的价钱),看着那洗衣机中的衣服,仿佛相当快乐地在滚动着,觉得颇有那么一些些快感,于是之后就变得三天两头都在洗衣服;整个人像转了性一样。

有一本对我而言,算是对我人生影响力最大的前五名之内的书,叫做《阻力最小之路》,里面提到,在某些『结构』的地形上,『意志力』是无效的。而在《庄子》里面,表达类似的意见的,有一个小故事,叫做『庄子不庭』(庄子心情不好),大约是讲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黄雀身后又有大鸟要捕黄雀,庄子看到了就忍不住想捕大鸟,结果就被人以为是要偷瓜而被瓜农追打……当人陷入某些结构时,心境、或是意志力,往往是无效的。


 

类似的情况,我 2014 年去大陆工作的时候,当时我也觉得好奇怪:为什么我会多做好多我在台湾从来不会做的事情呢?什么推广宣传课之类的……事后才发现:在那个情境,在那个『唯物』的结构框架之中,你没有办法不做那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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