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术超攻壳》那个漫画讲到说:有一天,地球上有大灾难,他招天上的神下凡来。天神的立场是:比方说,遭遇到大洪水的难民中,有一个妈妈背着一 个小婴儿,牵着一个大儿子,在那边哭哭啼啼。她说:『神啊!你下凡来怎么 不来救我们呢?你们这个神是怎么当的啊?』结果神就啪地一声伸出一个指头,那个妈妈就爆炸了,灵魂长出一对翅膀,飞啊飞……她兴奋地大喊说:『哦! 自由喽!自由喽!』好开心。然后,剩下的两个小孩在哭闹,大儿子哭喊说:
『妈妈~妈妈!我妈死了!神看到了就说:『啊,没关系!』啪地一声,把两个儿子也打爆了。两个小孩的灵魂就跟着妈妈一起飞走了,还高兴地喊:『哦!自由了,自由了!』
所以到底活得久是好,还是活得短是好?你想想看,说不定有些人就觉得: 哇,活一辈子,还要经历老年什么的,好累啊!还不如年纪轻轻就把我出车祸撞死算了,这样才叫做好命吧?所以在道家的世界会觉得,基于这种诡辩,其实任何一种世界观,都可以是有道理的。
2019 年 8 月 10 日星期六
我们道家或者医家认为的上古天真之人,他的很多道德观跟我们现在是相反的,那个【相反】呈现在很多物件里面:
比如说基督教系统勾画出来的恶魔,有一个叫 Azazel,最近有个漫画叫做《召唤恶魔阿兹谢尔》,众多魔女、巫婆所崇拜的半人半兽,让这些巫婆魔女半夜在森林里搞群交party 的那个恶魔,现代基督教世界认定是引导人类淫乱的大淫魔,可是这个淫魔的样子:头是一个山羊头,额头上有一个五芒星,腹部有两条卷曲的蛇,还有拙火从海底轮一直升到头顶发出的火焰……这根本就是所有修炼世界的吉祥物大集合嘛。
前一个世代文明觉得吉祥的,现在就变成非常邪恶的东西。
又或者说,西方人眼中的大魔王叫做撒旦,英文把土星叫做『saturn』,这是古罗马神话的农耕之神,是跟大地有紧密连接的象征;可是,换了一个文明的设定,你就会觉得他变得非常邪恶;性是邪恶的、死亡是可怕的。但是对另一个现代的文明来讲,死亡不过是这部车用旧了,就换车,肉体丢掉就叫做死亡,道德观是不一样的。我们这个世界是因为非常执着于有形的物质世界,所以才会把死亡堪称是非常残酷的负面的东西,但是在另外一种世界观里,可能就不是如此。
又甚至是,比如说哆啦A 梦的作者藤子·F·不二雄(因为藤子不二雄是两个人,藤本弘跟安孙子素胸,藤本弘是 F,安孙子素雄是 A)有一个短篇集叫做
《SF 异色短篇集》,这个SF 的意思,不是 Science ficition 科幻这个意思,而是日文的『Sukoshi Fushigi』,『有一点奇妙』的意思。这个有一点奇怪的短篇集系列中就有一个喜剧漫画的故事,叫做《轻松愉快地宰了他吧》,说一个上班 族,早上睡醒,忽然掉进了平行世界,而在另外一个平行世界,人类对于『食』跟『性』的观点是反过来的,他只好去看心理医生,因为他在这个世界变成疯 子了。
比方说,他的女儿叫爸爸念故事书,读到灰姑娘的故事,灰姑娘跟王子结婚那一夜,书里插图是王子趴在灰姑娘身上插。他说:『怎么给小孩子看这种春 宫图啊?』他太太说:『这不就是童话故事吗,有什么问题?』要吃饭的时候, 哇,全家门窗紧闭,偷偷地吃,绝不能让人家知道,路上也都没有餐厅。吃是 违法的色情行业,可是性是很公开的。
他去看心理医生说:『怎么可以这样?这是不对的!』心理医生说:『你不要先入为主啊,先假装你是外星人来到地球。你看地球上的人:吃饭是单独的利己活动,是一个非社交的行为;可是性是要跟别人产生互动,它是一个外开式的社交活动。所以性形成一种社交的外开状态,食变成一个内向的、封闭的状态,这不是再自然不过的吗?……不过,先生你的想法也很前卫哦!我也…… 私下有偷偷收一些……大家一起吃饭的色情片啦……』
经过心理医生的洗脑,他开始渐渐接受:『对对对,性是要跟别人共享的, 是一个外向的行为;吃是一个内向的、自私的行为,是要一个人偷偷做的。』在那个世界,因为性行为太随便了,所以小孩子就随便生。比如说中学生一不小心就生了小娃娃,然后这对男女高中生就说:『老公啊,我们这小孩子长得越大看起来越肥,好像你哦,我看了蛮讨厌啊,那不然我们再做一个新的好不好?』于是就把小娃娃丢垃圾桶再开始搞起来。警察就说:『这个地方乱丢小娃娃,你们没有公德心!』
那个世界因为孩子生太多了,所以人是随便杀都没关系的。那你说,人随便杀回很可怕吗?其实这就也很奇妙,如果这个世界上的法律真的制定成杀人不 罚的话,这个世界一样有可能会非常和平;因为大家都知道,如果我太讨人厌, 就会被人一刀捅死,所以大家都变成好人。无论法律怎么定,人类世界自然会 找到平衡。就像我说的,资本主义、共产主义,最后都达到它自己的平衡,你 信什么主义都可以。
于是,这个人适应了『生一个人就可以杀一个人』的规律之后,他太太有天就跟他商量说:『老公啊,我们不是有一张杀人准许书吗?上次那个谁谁谁说过要买我们的杀人证,我们还是不要卖他号了,因为听说隔壁层的王先生,他不想让你当课长,他想自己升,所以他想杀你,我们最好提前把他杀了吧!』男主角就说:『对对对,杀人许可证还是留着吧!先把老王杀了再说。』
第二天早上,他就拿了菜刀准备出门杀老王去了:『没关系,这是对的,人反正太多,这都是很普通的事情……』可是他没有发现,他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世界,路边都是小吃店什么的,只有他还一个人拿着刀,准备把老王给杀了…… 是这样的一个故事。
藤子·F·不二雄这个漫画里面提出这个诡辩,仔细想想好像也有它的道理。我们练《庄子》的人,要学会这样一种诡辩的方法,自己主动把三观毁掉;『今天我不做这件事情,不是因为道德上的我应该,而是我的感知力,知道在这个 社会,我做了这件事情,会有什么下场。』以因果去理解这件事情,而不是以
『应该』来理解这件事情。头脑的思维模式可以转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