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病-第八十四页

【2013/03/26,第二堂】

好,我们继续上课。

我觉得,我们学医学药,常常会有一种很病态的心情,会觉得说:“我要战胜这个疾病!”可是,到今天,老实说,我很少觉得,一个疾病是需要去【战】它的。《伤寒论》本身的学理是很有趣啦,可是,多用不如少用,少用不如不用。学医,我是学着玩的;治病嘛,我是觉得好像在逆天。

我之前也讲过,我觉得疾病只是潜在意识的我们—-自己的潜在意识、或是这个大宇宙啊—-寄给我们表面意识的一封情书而已,它是透过我们的身体而具象化的来自灵魂深处的讯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其实重要的是如何能够读懂它;而不是一病就起凶杀心,要去战他娘亲。

因为,疾病可不可以战胜呢?是可以的。可是呢,在医学界,又经常会听到这样一种故事。就是:一个人,他的癌病,经过中医西医的治疗,终于杀到一个癌细胞都没有了,然后,他第二天就往生了。这样的故事是有的;潜在意识的灵魂,发现他寄的情书,拆都不拆就被退件了,那这段恋爱还是放弃好了,不要谈了!

所以,疾病,我们到底要怎么看待它呢?—-我就常觉得,疾病是一个很有【诗意】的东西。什么叫作诗意呢?【诗】这个东西,常常是透过一些象征符号来传递某种感情的,对不对?我每天讲到诗意,都喜欢选一首最短的诗来讲,长的讲不完。

比如说,王维的《相思》:

什么【红豆生南国】……对不对?那【生长在南国】的红豆是什么红豆啊?相思豆,相思树的种子。很漂亮,可是有毒。所以他的【生在南国的红豆】,就是指一个【外表很美,可是内心很毒】的女人。然后,【秋来发故枝】,每到萧瑟的时候,已经砍掉的那个老树枝,又长出新芽:我明晓得不应该想她,已经用力忘掉她了,可是每当我孤伶伶一个人,寂寞时,就又忍不住想到她了。正常的树都是春天发芽的,会说秋天,你就知道是别的意思,是心情的秋天,不是真正的季节。接下来,【劝君休采撷】,这种女人,你千万不要惹!—-因为【此物最相思】,惹了之后,就像我这样,想忘都忘不了,多可怜。

所以会写诗的人,一看就知道,这个写诗的诗人,是被坏女人欺负过的,这诗人诉的情,是在【干谯】!只是写得美美的而已。

这叫做【诗意】,不是在讲说【大家要多吃红豆啊】,又不是阿雅的《剉冰歌》;这是讲说我被坏女人欺负过了,只是伦家是【鞋猴】的捏,要留点口德,所以要写成诗,情绪也发泄到了,别人也不必看懂。所以我就说,诗是【借物叙情】。

而同样的,在疾病这件事情上面,我也觉得有这样一个调调。

就好比说,我随便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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